Monday, September 27, 2004

Love Letter from嬿

My Dearest,

I love you, baby.

最近有點失眠,半夜有時會夢見你在愛丁堡的生活,灰色的天空與黃色的街道,你獨自走在飄著迷霧的街角,你整理著堆積如山的黑膠唱片,擦拭著封套的灰塵。從來沒有去過英國旅行的我,在夢境中像是如此真實的到了那裡,這也是我對於記憶中混淆不清的部分,對我來說,夢境是現實的一部分。車窗外高掛的月亮,稍不注意就遺失在黑暗的夜晚,記憶稍縱即逝。

中秋節到了,氣候也轉涼了,我喜歡的Haggan Daze推出了冰淇淋口味的月餅,有些朋友會來家中過節,我在醃著小牛肉的同時,想起以前我們在木柵山居的歲月,我們把長桌搬到院子裡看著星星與月亮用餐。廚房裡,你搶著與我做菜,深信自己比我有天份,叨叨絮絮的說牛肉要拍打、醃過要放冰箱先冰一小時,我處理著牛肉的同時,好像你就站在旁看著我做菜,總是如此想念著你,不論是黑夜還是白天,陰晴或是圓缺。

多希望我能在你身旁陪著你

Love always,
嬿

Sunday, September 26, 2004

Oui。


My Long Journey Home--NIE Posted by Hello

Friday, September 24, 2004

Oui。

Oui。

偌大舞台上只有我一個人,側台燈光照著眼睛有些微刺痛感,音箱傳出的音樂是巴哈無伴奏第五號組曲。

幽闇的劇場空間裡,我看不清楚觀眾席,隱約見到的身影分辨不出是不是你,還是Catherine?我試著想走下舞台,想坐在某個可能是你的模糊身影旁邊,卻因為舞台最前方的一層薄幕把我隔絕起來,我.的.的.確.確.給凍住,隨著音樂我開始蠕動身軀,只有一個人獨舞,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對於如何擺放四肢都明顯不自然的人,更何況它們現在卻不聽使喚的擺動,然而我想大聲喊叫卻發不出聲音,一直到舞台上方的洒水器像降雨一樣淋濕我的全身,我.在.哪.裡?

『你還好吧?』一個黑髮的西班牙女侍操著濃厚口音的英語問著。
『剛剛和你喝酒的那一桌人已經走了,你們有為了什麼事而爭吵嗎?為什麼你們會吵起來?』

 她一連串的問句讓我開始恢復了一些現實感,我知道,我目前是躺在酒吧包廂裡的地板上,頭髮是濕的,有一些冰涼的水還順著耳際滴下,原來還有一些血漬,是從鼻孔滲留出來的溫熱感,劇烈頭疼,我試著想先坐起身,再站起來,如果不是那位名牌上寫著Helena的女侍扶著,連起身都非常困難,我沒有試著多說什麼,環顧四週,Catherine和那位長捲髮的黑框眼鏡男子已經離開,而我卻想不起來任何可能發生的爭執或是毆打的情狀,只想快速離開酒吧,還滴著血的傷口和跛著的右腳,離開時成為酒客的焦點,還有人拍著我的肩膀示意像是朋友打氣,陣耳的音樂漸漸讓我回過神,我給了Helena一些小費請她叫計程車,沒多久,車就來了。

我沒期望旅館房間的燈是開著的,然而它的確亮著。
『我喜歡燈開著的感覺,像是家裡有人隨時等你回來,不論多晚…』我記得這是你的習慣,還有開著燈睡,因為怕黑。

Catherine不可能先回旅館,而或者她帶了男伴已經先回旅館?我開了門,忘了關的燈與空蕩的房間裡沒有人,散落一地的衣物與化妝品像是被小偷洗劫過的房間,那是她,香水蓋還擺在地上。我坐在還留著人形的床緣,試著回想走進酒吧之後的每個片段。我記得她介紹的第一位黑框眼鏡男人是Paul,他的身邊還坐了幾位應該也是他的朋友,他手一握Catherine便坐往他和他朋友之間,我遞了酒給她,然後呢?我試著回想,頭卻劇烈的又疼了起來。

我走進浴室試著拿濕毛巾將臉上的血漬拭去,鏡子裡我的臉佈滿鬍渣,我有點認不清楚自己,還在台灣的時候,我總是試圖保持辦公室主管形象的上班族,而現在卻在異鄉的某個渡假旅館,懷疑起自己究竟在哪裡,而今天又是星期幾?何時要回愛丁堡,如果Catherine一直沒有回來,我是不是該報警?一連串的問號,我趕緊關了燈,回床上靜靜的躺著,窗邊可以看見月色灑在海面,Porque te vas?

Saturday, September 18, 2004

Purple Rain


Purple Rain Posted by Hello

Le Temps De Vivre

Le Temps De Vivre

拉下店門,按下街邊的號誌等候燈,午後四點,天空還藍著.

她訂了往巴塞隆納的晚班飛機,到達時太陽才西斜,準備在港邊月下好好享用海鮮以及徹夜的狂歡飲酒,還記得提過的展覽和前男友,預計週一返家.我們共同的行李也不過一個輕便的手提包,隨意塞了幾件隨身衣物,便直接驅車前往機場.

Lonesome Fight
飛機上我們都沒有交談,除了因為是一整天生意的忙碌之外,她像是若有所思一反常態的安靜,望著湛藍的晴空與白色的厚雲層,她終於開口說話.

「儘管高第的建築向自然物朝拜與模仿,自然卻永遠是最美的.這雲層千變萬化的形狀我們永遠學不來,就像是人生裡的境遇一般,永遠是很難預料的.」Catherine突如奇來的文藝性憂鬱感傷我頭一回聽見,彷彿是她心裡一直住著的小女孩開始說話,和平常的爽朗浪漫截然不同.

「我想你是累了吧!等會我們飯店Check in之後先躺一下,再到港邊好好放鬆,你覺得如何?」我試著想安撫她莫名的情緒.她轉過身來頭靠著我的胸前,我緊緊的抱住她,熟悉的體溫與多愁善感,突然我想起你曾經提過從紐約飛回台灣的班機上,你有種即使隻身在紐約都從未感受的孤獨感像雲海一般不斷在心裡翻攪,長程的飛行特別讓人覺得孤單.我看著懷裡的Catherine,像個小女孩一般的需要呵護,更讓我體會你當時說的寂寞.低彩度的機艙讓人容易覺得灰色.

出了境,巴塞隆納的藍天像包圍了整個城市,我們直接驅車前往海邊的旅館,梳洗之後,醒過來正好夕陽照近屋內,整個海水像是給火覆蓋著漫著金光,她裸身站在窗邊.

「等會你洗個澡之後,我帶你去一家酒吧,介紹幾位朋友給你,以前在美國認識,後來便不常見面.」Catherine用手搔弄了一下頭髮,示意我該起身洗澡.她開始從手提袋裡把所有的衣物傾倒出來,想挑出適合夜晚在酒吧裡的穿著,看著她出神地端坐在地上看著亂成一團的衣服首飾,我順手挑出了我的白色Polo衫以及牛仔褲便往浴室走去.她是一個隨性卻帶著狂放氣質的女人,有時卻又純真的像個小女孩或者是憂鬱的青春少女,她可以把所有的衣服塞在同一個手提袋裡,女人專用的眾多瓶罐也就精簡的塞在一個晚宴包中,當全部衣物同時散在地上的光景,超現實的感覺讓我有點無法適應,而你卻是連我的襯衫固定掛在衣櫃裡的哪個方向都不含糊.浴室裡蒸氣漫著所有的鏡面,橙色的牆壁與直沖頸椎的熱水讓我像是幌神以為自己還在機艙裡發著幾萬英呎高空的夢,心想也許是開始有點疲勞感了吧!不知是因為近日調整店裡進貨的方向導致經常性偏頭疼還是開始對於這樣的三人關係產生疑惑呢?

她挑了件白色短洋裝與網襪,和鑲了亮片的黑色羊毛衫,脖子上繫了條深紫色的毛海,而我則套上了一件Marc Jacob的短西裝外套便出了門,她用香水是Dolce&Gabanna Lights,我感覺她很美,像桔梗.


酒吧裡早擠滿了人,穿過人牆,我替她點了一杯Cosmopolitan,我轉手拿個啤酒她已經往裡面包廂走去.這是一間傳統酒吧,所謂的包廂其實也只是較為隱敝的小空間,多數人還是很難找到座位,或是跟著音樂就隨意擺動,我看見她走向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長捲髮男人,貼親臉頰的打著招呼.

Thursday, September 09, 2004


Ash and Desire Posted by Hello

Tuesday, September 07, 2004

Love letter from 嬿

Dear Derek,

打了幾次電話給你,電話都沒人接,我想你最近可能很忙碌。經營一間唱片行也許很多瑣碎的事情要打理,不過相信你一定能樂在其中,想到我們剛認識時,窩在家裡聽著Blondie與Human League的日子,想起我窩在你身上跟你搶耳機的時光,你說你想開間唱片行,我很希望你能實現願望,總之,我替你高興,每次聽到新浪潮的音樂時就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最近很想你,中秋節快到了,不知當你抬頭看著月亮時,心情是否與我一樣。

前幾天去看了多媒體實驗展,其中有一個靈魂衣帽間的展覽,讓我印象很深刻,站在衣帽間前面,看著掛勾將自己的靈魂勾起,吊在衣帽間裡,我站在那裡被攝住了,你離開的日子裡,我感覺身上某些地方似乎也被拉走,那個東西是甚麼,我也不大確定。我印象中小時候舅公送我一個古董懷表,如果去轉動它,它也會滴滴答答的跑兩圈,我都放在枕頭套裡,陪著我睡覺,直到我出國留學後,也就是我長大的時候,我回到了老家,想起來我曾擁有一隻古董懷表,我要去找它時,卻是找不到了。你知道嗎,就是這種感覺,當你找回記憶中忘記的東西時,卻找不到那樣東西,然後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擁有過,或是那樣東西是存在的還是不存在的,變的很模糊。

好‧想‧你


愛你的嬿

Monday, September 06, 2004

Sunrise Sunset


download from http://wip.warnerbros.com/beforesunset/ Posted by Hello

Sunrise Sunset

Sunrise Sunset

我們在台北的住家沒有電視.
有時朋友總會笑我們像是住在都市的山頂洞人,當然以我們所從事的工作來說,收看電視反而是一種時間的浪費,大量專業的資訊閱讀往往已經佔滿了生活的時間與空間,連話題也是...倫敦某位新銳藝術家的裝置展或者wallpaper,i-D等豢養某種品味的雜誌提到的音樂與設計空間等等,常常讓我們聊到深夜,擁著入睡,在連綿不絕的枕邊耳語當中,有關藝術功能的討論,我們一致認為其中的重要性之一在於引起個體人生中某一個時刻階段的記憶或體驗,而我們所共存的記憶往往依存在某部電影,或者是唱片Side 2裡的某一首歌,還是哪一張印象深刻的雜誌圖片…

記.憶.裡.的.真.實.

記得我們初識的時候,美國導演Richard Linklater的Before Sunrise也在那時推出,我們在台中的某個咖啡館裡相談甚歡,老闆極力推薦我們一起去看這部清新的愛情影片,而我們比男女主角都還幸福,他們十年後才在巴黎又相遇,時空的轉換早讓一切即便再說都是遺憾,而我們已經一起經歷了人生的一個十年.

Catherine的飾品店有著濃厚的異國情調,牆面的顏色有藍色橘色紫色,從天花板垂吊下來的雪紡紗龍鑲著金線,有時夕陽射進展示的落地窗,反映的光線落在充滿湖水綠刮痕的白色木質地板及紅色皮質沙發,有時讓我閃神會誤以為像是我們曾經讀過的哪份雜誌曾經介紹過的店或出現過的照片,她不愛看電影,但愛陪著我看時候拉著我的手,她不愛畫畫,卻喜歡自己粉刷牆面,她不愛整天一直聽音樂,卻總能直覺知道我愛的聲線,所以她愛我到她店裡坐著沙發,然後看著她和顧客交談,她需要我的眼神,有時我分神她會哼著我愛的歌,她結算了一天的帳,她說.

「陪我去看Before Sunset,聽說之前有部第一集好像叫做Before Sunrise,是嗎?」
每週固定看二部電影以上似乎變成了她的習慣

「嗯!十年前的事!這回女主角Julie Delpy 在裡頭唱了幾首歌,我會進這張唱片.」我說.

看著影片裡的主角開展各自不同的人生,女孩成了綠色運動組織的人,男孩則因為一本關於一夜邂逅的愛情小說成為暢銷作家,偶爾分享彼此的愛情觀與家庭,卻流露著一股命運造成的悵然,而影片中Julie Delpy伴著吉他的歌聲有著一股性感的沙啞,和你愛的Marianne Faithfull味道神似.

這十年一路走了過來,我們因為有太多的相似可以分享,所以像極了知己的親密還多了肉體的歡娛滿足,而Catherine給我的,少了一種責任上的承擔,她常說愛就愛,不需要理由.分開了,也怡然自得不會有恨…就因為如此,我從來不覺得這是愛情進行式,在紅色沙發上我們激烈的想吞下對方,她從來不需要試探便敞開胸懷…

她轉開角落的燈,牆壁上掛著二幅大小不一被長型藍色畫框個別圈住的二個人形,說是一個非裔畫家的作品,她始終覺得為什麼不把二個人圈在同一個畫框裡,我抱著她,她手指玩弄著我像是戰敗疲軟而泛紅的陰莖,她說.

「下週在巴塞隆納有個Art Deco of the 20s and 30s的展覽,我前男友約我去,還是你陪我去吧?」

西班牙.前男友.Catherine的手.你的Ibiza.我感覺這拼圖好混亂…

「先睡吧!」我撫著她還滲著汗的髮.



Wednesday, September 01, 2004


Half a world away Posted by Hello

Half A World Away

Half A World Away

週末夜華燈初上,Catherine約我去看電影,店隔壁的電影院正在撥映2000年
Alejandro González Iñárritu的電影Amores perros(Love`s a bitch台灣譯作/愛是一條狗),一條狗串起了看似無關的三段故事,一名流浪漢,一對偷情的戀人,與一個暗戀大嫂的落拓青年,由今(2004)年坎城影展備受矚目的墨西哥男星Gael García Bernal擔綱演出.被愛遺忘的三條平行線,因為一條狗讓彼此的命運有了關連,然而卻都成了輸家…

「我愛這部電影濃烈的顏色,十足的墨西哥式的狂野.」她說

我瞥見她手上的藍色方形手環.

「我最愛電影裡頭模特兒的那雙腳,還有那隻劫後餘生的狗,雖然最後還是死了.模特兒神經質纖細的讓我感動,愛情讓人受傷.」她挽起我的手.

Catherine喜歡說話時以`我`作為開頭,她會很清楚表達我喜歡什麼,我不喜歡什麼,等到她生動誇飾描述完她的所有感覺,她偶爾會像想起什麼,然後甜甜的問我的想法.

我還在想,她手上的藍色手環一定也很適合你,你總是巧妙的把民俗氣味的飾品和身上名設計師的服裝搭配的如此合拍.

「你喜歡這部片嗎?」她說完了,慣例問我一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踢著碎石子.

「喜歡流浪漢的深沉和鬥狗的畫面,真實人生不過如此.」

「唉!你人生的基調別老是沉重好嗎?偶爾也要享樂呀!你看今晚,我們一起走在古老的石磚路上,不也是很美嗎?」

看完電影已經接近午夜,霧氣彷彿因為今晚暈黃的月色讓街景變的透明,看起來有點不真實.藝術節已近尾聲,街上呼嘯而過的車與某處傳來的電子重拍,城市像營業到深夜的酒吧,人潮還未散.

台北現在才剛破曉吧!你的窗外穿透的是否依舊灰濛景觀呢?

她要我幫她卸下後扣式的內衣,說想泡個熱水澡,蕾絲內褲隱約看見美好的臀形,她的手鬆開盤了整天的髻,腰臀不斷摩蹭著我牛仔褲裡漲紅的陰莖,我還來不及脫下衣服已被她拉進浴缸.

裸身去廚房到了二杯UISGEBAUGH,她修長的腿隔著鬆滑的泡沫繞著我的腰際,我可以感覺她的乳房緊緊貼著我的背部,和她像呼氣一般在我耳邊說,人生就是享樂,別的事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