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anuary 10, 2005

Dear Dinner

Catherine 穿著昨晚我褪下的條紋襯衫,赤著腳在廚房作早餐,蛋香和溫著牛奶的微波爐正響著,我以為是鬧鐘,瞇著眼在凹陷的雙人床上,厚實的窗簾讓房間裡看不見天光,透過門縫看見她的身影。2005年元旦,我的三十一歲生日,房間裡漫著隔夜狂歡的酒味。

愛丁堡的跨年派對在年前已經吸引了許多觀光客聚集,沉靜的街道突然像醒了過來,自從八月藝術節之後,人潮退了又來。十一月,唱片行裡僱了一名固定職員Jim,與之前的工讀生Gorden與我一共三人,除了開店招呼上門的顧客,進貨,點貨,因為生意清淡,我們有一些時間常常是互相交換聽到的音樂,計畫晚上去的酒吧與哪裡應該去聽的Live Music。Jim是一個三十二歲的蘇格蘭人,住北方,在愛丁堡求學之後就定居在這裡,學的是商業,卻不從商,做過很多工作,對音樂的品味並不特殊,但他常常可以在與顧客交談三分鐘以內,推薦一首他個人覺得很適合客人本身的音樂,奇怪的是,那常常也許是一張暢銷唱片裡頭的不起眼單曲,卻像是魔力般的讓整個唱片行的氣氛就像為了某個獨一無二的時刻的某一個人而開著,有時輕鬆,有時哀傷,於是我們開始有一些稱的上會員的常客,Jim像是他們的心靈DJ。而我,是在從巴塞隆納回來之後,在一家煙味瀰漫的Grass Monkey裡的點歌機前遇見他,在看著Catherine撘上計程車那一天的晚上。
他看著我身上的Paul & Joe牛仔襯衫,要我給他一鎊,他送我一首歌,適合我的黑框眼鏡與心情。那是美國Five for Fighting的Superman,從來不是我喜歡的音樂典型,卻在音樂流出的那一瞬間,我下了二個決定,其一是邀請Jim隔日有機會能到我的店裡坐坐,其二是我想趕緊離開酒吧,我想知道Catherine是否已經回家,於是匆匆留了店的地址與電話便道別,於是我認識了Jim,當晚我和Catherine什麼都沒說,安靜的擁著躺在床上,沒有音樂的黑夜。

我們三人,有時加上工讀生四人會在店關門之後一起去酒吧喝個幾杯,於是我們計畫了這次的跨年玩樂計畫,預先準備的酒與香檳放在背包裡,在封街派對裡選擇了其中一個舞台,演奏著傳統的蘇格蘭及愛爾蘭民謠,所有的人隨著音樂轉圈,一起倒數,一起抬頭看著城堡上空的煙花,開著香檳,擁吻與道賀迎接2005,街上擁擠的人與紛綵燈光的摩天輪,投射光束綴著臨崖的城堡,時間好像靜止無聲的慢動作播放畫面,我們都希望一年的燦爛光輝停格在煙火墜落之前。Catherine的粉橘色肩帶背心,我的深灰色V領毛衣,我鬍渣觸著她細嫩的臉頰,Jim的寶藍色長袖Tshirt與腳上的螢光布鞋踩扁的Miller啤酒罐與喝著香檳的Gorden,2004年的最後一個月,我幾乎沒想起的嬿,在2005的第一天,我終於再想起來,妳今晚怎麼渡過你的跨年派對?

我還是開心,沒人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在跨年夜裡的派對,人擠人的酒吧一間喝過一間,凌晨五點回到房間,疲勞讓我們很早就入睡,沒有留意的時針指著9,Catherine轉身叫我,起床一起吃早餐嗎?宿醉讓我頭還痛著。

2 Comments:

Anonymous Anonymous said...

為什麼不繼續寫?

April 24, 2005 at 8:33 PM  
Anonymous Anonymous said...

寫得很好啊!

April 24, 2005 at 8: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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