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March 14, 2006


light Posted by Picasa

Friday, January 14, 2005


paul Posted by Hello

Monday, January 10, 2005

Dear Dinner

Catherine 穿著昨晚我褪下的條紋襯衫,赤著腳在廚房作早餐,蛋香和溫著牛奶的微波爐正響著,我以為是鬧鐘,瞇著眼在凹陷的雙人床上,厚實的窗簾讓房間裡看不見天光,透過門縫看見她的身影。2005年元旦,我的三十一歲生日,房間裡漫著隔夜狂歡的酒味。

愛丁堡的跨年派對在年前已經吸引了許多觀光客聚集,沉靜的街道突然像醒了過來,自從八月藝術節之後,人潮退了又來。十一月,唱片行裡僱了一名固定職員Jim,與之前的工讀生Gorden與我一共三人,除了開店招呼上門的顧客,進貨,點貨,因為生意清淡,我們有一些時間常常是互相交換聽到的音樂,計畫晚上去的酒吧與哪裡應該去聽的Live Music。Jim是一個三十二歲的蘇格蘭人,住北方,在愛丁堡求學之後就定居在這裡,學的是商業,卻不從商,做過很多工作,對音樂的品味並不特殊,但他常常可以在與顧客交談三分鐘以內,推薦一首他個人覺得很適合客人本身的音樂,奇怪的是,那常常也許是一張暢銷唱片裡頭的不起眼單曲,卻像是魔力般的讓整個唱片行的氣氛就像為了某個獨一無二的時刻的某一個人而開著,有時輕鬆,有時哀傷,於是我們開始有一些稱的上會員的常客,Jim像是他們的心靈DJ。而我,是在從巴塞隆納回來之後,在一家煙味瀰漫的Grass Monkey裡的點歌機前遇見他,在看著Catherine撘上計程車那一天的晚上。
他看著我身上的Paul & Joe牛仔襯衫,要我給他一鎊,他送我一首歌,適合我的黑框眼鏡與心情。那是美國Five for Fighting的Superman,從來不是我喜歡的音樂典型,卻在音樂流出的那一瞬間,我下了二個決定,其一是邀請Jim隔日有機會能到我的店裡坐坐,其二是我想趕緊離開酒吧,我想知道Catherine是否已經回家,於是匆匆留了店的地址與電話便道別,於是我認識了Jim,當晚我和Catherine什麼都沒說,安靜的擁著躺在床上,沒有音樂的黑夜。

我們三人,有時加上工讀生四人會在店關門之後一起去酒吧喝個幾杯,於是我們計畫了這次的跨年玩樂計畫,預先準備的酒與香檳放在背包裡,在封街派對裡選擇了其中一個舞台,演奏著傳統的蘇格蘭及愛爾蘭民謠,所有的人隨著音樂轉圈,一起倒數,一起抬頭看著城堡上空的煙花,開著香檳,擁吻與道賀迎接2005,街上擁擠的人與紛綵燈光的摩天輪,投射光束綴著臨崖的城堡,時間好像靜止無聲的慢動作播放畫面,我們都希望一年的燦爛光輝停格在煙火墜落之前。Catherine的粉橘色肩帶背心,我的深灰色V領毛衣,我鬍渣觸著她細嫩的臉頰,Jim的寶藍色長袖Tshirt與腳上的螢光布鞋踩扁的Miller啤酒罐與喝著香檳的Gorden,2004年的最後一個月,我幾乎沒想起的嬿,在2005的第一天,我終於再想起來,妳今晚怎麼渡過你的跨年派對?

我還是開心,沒人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在跨年夜裡的派對,人擠人的酒吧一間喝過一間,凌晨五點回到房間,疲勞讓我們很早就入睡,沒有留意的時針指著9,Catherine轉身叫我,起床一起吃早餐嗎?宿醉讓我頭還痛著。


Dear Dinner Posted by Hello

Thursday, November 04, 2004

Summer of love

Summer of love

你問我為什麼喜歡你,我撥弄你的短髮,在你耳邊輕輕說因為有太多喜歡你的理由。你說不依,還要聽別的更具體的,令你開心的理由。充滿你熟悉髮香的鼻息,我說因為你像個小女孩,需要我在你身邊。你說還不夠,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說因為我小時候被一道雷打到,從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要喜歡你,一直到我十七歲第一次看見你,我終於不用再擔心找不到你了,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

你終於笑開了,卻怪我愛耍嘴皮。我知道你是開心的,你說比較喜歡因為需要你而在一起這麼通俗的理由。

我從背後摟著你,我們一起跌落還鋪著米白色棉布的維多利亞式單人沙發,那是你從紐約回來時唯一跟著你的家具,還有成堆的書和一部攝影機,刷白的寬版木質地板一點都不涼,即使是入秋的山上。這是我們一起買的小房子,一起花了近三個月的時間堆砌起屬於我們的小空間,牆腳層櫃上的玻璃缸躺著你最愛的盛開白玫瑰,浴室藍色的門油彩塗著黃色月亮,水鑽吊簾和我們白色的床,你說最喜歡走道的泛黃的燈透過吊簾反射在我們的床像夢一樣,我說最喜歡看你睡著的樣子像什麼都不怕就靜靜隨著呼吸起伏的肩膀。

你最喜歡在夏天的晚上還有燭光,我們一起作菜,在天台上用餐,喝著紅酒與房間外還聽的見的音樂,除了唸書時的八零年代你我都愛的經典樂團,有時也參雜著Big Band的爵士老盤像華麗的大亨小傳,我說如果要我選一首作為夏夜晚餐的主題歌,我會聽著Summer of love對你輕輕哼唱。偶爾瘋狂的夜晚,我們會到公館附近的酒吧裡徹夜狂歡,和陌生人交談,回到房間的床上赤裸咨意的關住外頭湛藍的陽光作愛到黃昏傍晚。

我拿著Catherine的外套站在街的轉角,行人號誌燈還一閃一閃,雨勢漸漸轉大,髮滲著水流入眼睛,刺痛的感覺讓我睜不開眼,這是在愛丁堡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寂寞,心伴著胃微微抽痛。

我還記得你說夏日最後的日光節約,要想像是只有你和我一起的十月三十二日,只有你和我的一個小時,你要我只能想你在這一個小時裡。我好寂寞,我想現在就飛回你身邊。親愛的嬿,我真的只要你,還是我只是在說服自己?







Sunday, October 24, 2004

Love letter from嬿

Dear Derek,

我最近有點擔心你,畢竟隻身在國外居住與打拼事業不是件容易的事,怕沒有人打點你的起居生活,你就成日草率的吃著沒有營養的炸魚與薯條,我也擔心你生病時熬著不去看醫生,煙酒照舊。

最近事務繁雜,有時候想提筆寫下些隻字片語往往因為手邊的工作而打亂思緒。有空時想撥電話給你,又考慮到時差的問題。上星期發生大地震的時候,我除了家人以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

你是我最親最愛的人,我無法想像如果有一天,你漸漸的不見了,我該怎麼辦?我如何確定我們有過感情?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只是我幻想出來的對象,你不曾在那裡過,我們也不曾在一起過。你懂我的意思嗎?時空的距離越來越遙遠,卻逐漸有著等不到歸期的憂鬱。如果刻意拉長的這條線,最後將會稀薄淡出至虛無,這會是我們當初想的嗎?

我比我自己想像中更需要你。

看完了2046後,我發覺自己既焦慮又不安疑似染上了憂鬱症,擔心無法預知的未來是否能事事如我所願?

氣候漸漸的轉冷了,切記多添購些禦寒的衣物。

PS:好懷念我們在木柵的山居歲月
我時刻惦記著你

Love

嬿




Friday, October 22, 2004

Wrong Side


wrong side Posted by Hello


一開始以為是雨聲,灰色的街道和Catherine紅色雪紡紗裙很不相稱,她慣用左手拉開鐵門,堆滿笑容的臉問我怎麼回來早了,她以為我們會一塊搭機回愛丁堡,以為她開旅館房間的門會見到我,以為我會出現在候機室,而我以為放在床邊單獨只剩她的護照會讓她明白我先離開,然而並沒有,仍舊問我有沒有吃了午餐呢?她說餓了,找我去皇家美術學院畫廊附設的吧吃點輕食,她忽略我臉上的傷。

從店裡去美術學院的距離是很近的,我不想問她為何叫計程車。在車上她握著我的手,『你還好嗎?最近有點轉涼,你的手好冰。』我看著司機的後照鏡,廣播播放Miles Davis早期的演奏,她躺在我的肩上,呼吸時胸部貼著我的手起伏。等著紅燈的時候,清潔人員正將垃圾袋裝進街旁的垃圾箱,底部的破洞掉出滿滿的藝術節傳單,還來不及撿起便被風捲起像American Beauty其中一幕,繞著圈往上飄浮,其中有幾張吹到計程車上的擋風玻璃,司機用雨刷試圖將它們掃開,Catherine像失了心一樣瘋狂笑了起來,車子密閉空間裡充滿了荒謬的氣味,透過後視鏡我看見司機對Catherine白了一眼。

我卻一點也不想開口說話。

她只點了沙拉和水,我要了一杯BECK,『你有話想對我說是嗎?』她用叉子將切著半顆的番茄擠出汁,問我時沒有抬頭。

我突然想起在巴塞隆納街頭穿越馬路時,突然想起你的那一刻。

『我在台灣有個女友,事實上我們已經訂婚。』腦海裡浮現我們在木柵山區的住家與頂樓的鞦韆。

『喔!那很好。』她繼續攪拌生菜與盤底的橙醬。

由於坐在窗邊的位置,似乎可以聽見風聲,沉默突然像雨一樣降了下來。她好像沒有吃太多,我又點了一杯啤酒,她要了一瓶Ice。

『你那天為什麼還為了我打架?看不慣我和Paul親熱還是你只是手癢?如果我沒和Paul一起,你就會在旅館等我嗎?』她笑著問我。

我還想將整個事件畫出一個輪廓,想問她後來去哪裡,她卻開始哭了起來,鄰桌的人側眼以為她醉了。
『Derek,我應該要敬你一杯,讓我知道男人有多可悲。』她拿起像漫著霧的Ice玻璃瓶卻失手摔落地上,發出更大的聲響。

我趕緊結了帳,想帶她離開餐廳,前往櫃檯簽帳時轉頭卻看見她坐上了計程車,白色粗尼針織外套還懸在椅背,來不及要她穿上。

她究竟在想什麼,我不懂。我卻想不起來和你之間從未發生過失控的爭執。踩著落葉佈滿的人行街上,綿細的雨讓頭髮與手上的外套漸漸浸濕。

Sunday, October 03, 2004

Turn


Turn Posted by Hello


星期日的早晨,天空出奇的藍,我躺在床上因為整晚的疲累與受傷的緣故起不了身,昨晚未褪去的衣服還沾染著酒與煙的濃味。拿起了床邊的紙筆,柔軟的床寫不出任何字,紙便皺了。

當我再度睜開眼時,時針指著2,已經是下午,走到盥洗室,好好的梳洗全身,熱水淋到傷口時稍微有點疼,沒有人在身邊,連說出痛覺都沒有慾望,四周安靜的只有水聲和此起彼落的海鷗叫著。我下了決定,獨自前往展覽會場,或許
Catherine已經在開幕酒會現場,如果她仍就沒有出現,明日我便獨自搭早班飛機返程,除了相信她之外,心裡藏著不經意的擔心,關.於.信.任,劃定了朋友與情人之間的界線,我跨過的是哪一邊卻連自己都不能確定,當時我和你的交往是彼此確定的,簡直像說好下午一起看電影一般自然,自然赴約見面,自然信任彼此的出現,而Catherine的失蹤,我不能想像與信任是否有關,她說人生就是享樂,我該相信她說的,然後相遇時開心,分開時也別掛心嗎?

Art Deco of the 20s and 30s的展覽酒會在我到達會場時已經結束,明亮華麗的佈置與賓客小聲的交談。她不在,我無心瀏覽懸掛在牆上的新藝術風格的畫與一些設計品,一則非我品味,二則是她的失蹤讓我更想在衣香嬪影中找到她,我走進另一個展覽室,一個英籍新銳藝術家的錄像藝術Dark Space,我沉入全黑的空間,黑暗中陳列著高級餐具與設計完美的餐桌,和影像裡的空間是一樣的,惟影像空間是純白的,影片裡陸續走進六位全裸的模特兒,男女各半,就坐之後侍者將椅背上的頸拷及手拷鎖上,並將看似裝滿血的血袋及針頭刺進她們的體內,純白,肉體與血,維瓦第的四季音樂開始奏起,裡頭的人開始飲食行為,不是進食,消音的交談,所有的食物和著唾液從嘴邊流出,我看著美麗實則驚悚的畫面,卻掉了淚。認識她的這段期間,我貪婪的想抓住兩邊,但卻沒有任何一邊真正存在,我失去了理智,張開手卻也失去了你對我的信任,我看著錄像卻要面對自己的醜陋,內在的Dark Space。看來她是不在展覽館裡了,戶外的陽光還刺眼著,我走過街,臉上的傷讓行人有點側目,我想,如果是你在身邊,巴塞隆納的風景會顯的一切都不同吧!

回到飯店,收拾著行李,也把她散落在地毯上的香水,襯衣等等她什麼都沒帶走的衣物放進我的袋子裡,我換下的白色Polo衫沾著血跡放在最下層,到飯店的lounge吧台點了一杯啤酒,涼涼的舒適感穿過身體。然後我坐在窗邊看著月亮逐漸上升海面。接著我聽著機場無感情的播音,看著白雲轉灰。我穿過隔著我們兩家店的街,拉開她的店的鐵門,她會躺在紅色沙發上嗎?我閃過這樣的念頭與信任的身體氣味,卻只有牆上的那二個藍色畫框與被框住的人形,白天裡拉下鐵門,不開燈,只有音響的電源燈閃著紅色,留在唱機裡的Damein Rice cannonball小聲轉著,一直沒闔上眼,一直到不知多久,刺眼的陽光從再度被拉開的鐵門射進來,我閉了一下眼睛...